第(2/3)页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惹尘见她滔滔不绝的样子,真担心她会把自家祖宗十八代都介绍一遍,赶紧的打断了她的话。 本来惹尘还好奇她为何不顾宵禁夜半跑出来在外面瞎逛,方才一听到她说是昌平坊的,但知道她必定是嫌弃昌平坊今晚没有集市,调皮耐不住寂寞才跑到这东市来玩乐。 惹尘无心做总管府府尹和衙役该做的事,被这个不识趣的女子跟着也不是个办法,总归要打发走自己才能回宫。 所以,在他弄清楚她的目的之后,他主动问她的姓名。 “我啊!我就叫纪珑珺啊!我家的裁缝铺的商号用的就是我的名字啊!”纪珑珺颇有自信的说道:“公子你放心,你的革带我一定会修好。对了,公子你叫什么名字,住在哪里?” 惹尘伸出手来,揉了揉眉心,答非所问:“纪姑娘既然住在昌平坊,为何在东市?难道纪姑娘不知道,嘉谕国的宵禁?” 纪珑珺一听,哈哈大笑起来。 她上前,哥们的拍了拍惹尘的肩膀一下,然后用一种江湖味道的声音说道:“公子,你就别在这里装正经了!我刚才跳进这里的时候,你分明跟在我身后。都是半夜跑出来寻欢作乐的,何苦跟我计较!” 惹尘这才想起,东冉城里有两个最大的集市,分别是东市和西市。东市比西市大些,也是烟花之地汇集的地方。许多男人,趁着坊门关闭之前,便在这里徜徉,直到第二日晨钟响起,再回家。 有些男人,来得晚了,没赶上时候,只好等到夜半时分,悄悄的溜进东市找那些红颜知已。 方才,惹尘只顾着跟着她跳进来,没注意是东市。听纪珑珺如此一说,再扭头四周张望,才发现,刚才他走得急,走错了方向,竟来到了东冉城最有名的,“红颜”聚集地——平康坊的后巷。 也难怪,纪珑珺会误会他是来寻欢作乐的男人。 惹尘觉得脸皮发烫,他早就将自己视为红尘之外的俗人,却没想到,自己站在这红尘的中央时,还会有莫名的羞耻心和愧疚感。 这种感觉,就像是被人八光了衣服,赤条条的被人围观。 素来不喜欢与人一争高低的惹尘,突然的起了无名火,恨恨的问她:“你一女子,半夜不顾宵禁的跑到平康坊来,又是为了何事?” “送衣裳啊!”纪珑珺理直气壮的从肩上拿下包袱,抖了抖,大声的说道:“公子时常光顾平康坊,竟然不知道,这里有一半的姑娘都是穿我家做的衣裳?” 惹尘的脸,黑如包公。 他只顾着跟人,却没有注意到,她的身上一直背着小包袱。这包袱看上去软软的,并不重,里面应该正如她所言,装了两、三件衣裳而已。 只是,夜半送货,未免也太诡异了。 如果被总管府的衙役抓到,违抗宵禁之人,是要流放三千里的。这衣裳,就算是用金丝银线做的,也不值得如此冒险。 纪珑珺似乎看出惹尘的疑惑,笑道:“放心吧,我也不是第一次出来送货。总管府衙役的巡逻路线和时间,我都清楚着呢。各坊的坊墙我都爬过,各坊的十字街我都跑过,了如指掌。更何况平康坊是我珑珺阁的大主顾,我几乎每个月都在跑个七、八趟,早就熟悉了!” 惹尘皱眉,他不是不满总管府的管理无能,而是不习惯纪珑珺与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,好象你们之间很亲昵,仿佛多年的好友在担心对方似的。 纪珑珺见惹尘黑着脸,蹙眉不展,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,不再与他闲聊。 这个时候,男人都急着进平康坊,谁愿意把大好的时间花在跟一个陌生女子的聊天上面。 纪珑珺拎着包袱往前走了几步,见惹尘还是不动,以为他要避开她再去找姑娘,但好心的提醒他:“你千万别信平康坊里那些有名的花魁,又贵又没意思。我告诉你啊,舒五家前些日子刚进了几个新姑娘,水灵得很,皮嫩得跟豆腐似的,价格又公道!你可以去看看。” 说完,又不放心的提醒他:“公子你不愿意告诉我你住哪,不如过两日,你来昌平坊找我吧。放心吧,今晚的事,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!” 惹尘是有苦难言,见她挥手跑走,不由自主的也冲着她挥挥手。 月,又隐在云层之后。夜,又暗了些许。 惹尘忽然想起她刚才的介绍,自我解嘲的笑笑,摇摇头,慢慢的往坊墙走去。 高高挂起的纸灯笼,透着昏暗烛光,拉长了他孑然身影。 纪珑珺熟门熟路的拐进了平康坊的花曲,成群结队来寻欢作乐的人都在花曲里喝酒耍乐,有的在大厅里看歌舞,有的则出了高价在雅座里弹琴说爱,有相好的,便买下一夜或者几日,独自在屋子里耍上一晚,更有一掷千金的恩客,重金买断某位姑娘,只侍候一人,不再对外接客。 纪珑珺今晚就是给花曲的头牌琪玉姑娘送衣裳。 第(2/3)页